第15話　　　空海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空海生于宝龜五年（774年）六月十五日，薨于承和二年（835年）。他是日本平安初期的汉诗人，学者，思想家。是日本真言宗宗教的开祖。
       空海俗姓佐伯，幼名真魚。法号空海。
       空海的父亲名为佐伯直真，官六位，人称“田公”，任讃歧（现在的香川县）国造，他家族祖上代代握有地方支配权，是世袭的地方长官。传地方佐伯氏族是日本第十 二代景行天皇的后裔。世代子孙皆任王朝警卫重责，握有兵权。是日本古代名族。空海家族一支中多出学者和官吏。
       空海的母亲是阿刀氏之女，名玉依。阿刀氏是日本古名门物部氏族的支系阿刀部的后裔，本籍贯在大阪府的河内，此外，在讃歧和紀伊（现在的和歌山县）等地皆有散居。空海 的母亲家族代代学者家系，可到他母亲这一代，娘家只有两个女儿，作为长女的玉依嫁给了佐伯的长子，即空海的父亲，也许是他母亲的心思有关，空海的叔叔娶了玉 依的小妹，并作为养子，而成为入赘女婿，接管了阿刀家族的家产和地位。本来已是硕学的空海的叔叔佐伯大足，改姓为阿刀宿禰大足，晋升为当朝桓武天皇的第三 皇子伊予亲王的太傅。
       空海不仅仅出生在官吏书香门第，家境生活优裕，更幸运的是他的家乡讃歧多度郡屏风浦，是一处风光美丽，物产丰富的鱼米之乡。佐伯府位于五岳山下，眼前是一 望无垠的平原，平平的庄田绿浪中耸立一座高高的柔美线条的A形山峰，人称四国小富士。那里气候温和，多是风和日丽天气，麦香稻香，春秋两季收割后，便是菜 蔬自由生长的时候，到早春一望不见边的大葱的淡绿色球形花朵，量产的壮观，也只有在那里可以鉴赏。讃歧是海岸城市，入海口的鸣门，海浪湍急，鸣声震天，旋 涡如喷火，是地球奇观，也是军事要地，保护城市的天然屏障。当然此地海幸出名，特别以红鯛鱼为最。生长在四国的人被人赞为偏得上苍恩赐幸福的人。确实是不假。而在四 国中，讃歧国自古代就是最先进的国度，例如，在白鳯时代，流行的寺庙建筑，四国的阿波有七座，伊予十三座，土佐两座，而讃歧有二十五座，寺庙不断扩建，也 展示地方权势的强力，而且，皇亲贵族，及其一般民众的不断巡礼，迅速带来都城的学问文化，而成为讃歧地方传统，使讃歧文化达到很高的水准，因此，当时，讃歧国被王 朝定为上国。空海出生在这样的天府之国，不能不说是他的天赋幸运。
       传他母亲有一天梦见天竺来了圣僧，一下子投入她的怀中，自那天她怀了孕，生下了空海。生下不久，有唐招提寺，与鉴真和尚同船来日本的唐僧，当时已晋升为大 僧都的法進上人，到屏风浦巡礼，在佐伯府听到婴儿哭声似洪钟，抱来看，说“此儿非凡流也，他日当弘扬大法，善育之”，空海父母听后很是吃惊。
       空海三，四岁时，一天，在府邸门口树下玩耍，他家门前有一颗千年楠树，高达百米，枝叶茂密，庇荫整个宅院，下面的树根凸起凹下，象是自然的小院套，树洞如 房屋，根支是座椅桌几，奇妙无比。那天，有天皇派御使，巡查讃歧民情，路过佐伯邸，突然，一队官员纷纷下马跪拜，乡里人围过来问，他们说看到那幼童周围有 金光闪闪的持天盖的四天王和无数天兵守卫。自此，四处传空海是神童，连他父母当人面也叫他为“贵人”。空海的叔叔大足时常来看望哥哥嫂嫂，更疼爱小侄儿， 他听到哥嫂叫孩子为“贵人”，作为大学者的大足，说“孩子是天真无邪的，从小这样娇惯他，将来养成桀骜不驯的人，后悔也来不及，这样的例子有很多，不注意不 行呀。”他又看到哥嫂的意思是想让孩子走佛教进身之路，他劝哥嫂，提到以往的和尚道镜，受君宠就忘记了佛法，邪念堕落，利欲熏心，非法乱行祸国殃民，可 是，改朝换代，则穷困潦倒而死，自己所爱的孩子怎么能往泥沼里推呢。他叔叔决定自己亲手教育他。
       空海，自此跟着叔叔学习，他叔叔发现他真的是一个神童，小小的年纪对《论语》和《孝经》都是热心的学，并且，能学一知十，举一返三。他叔叔越觉得这孩子有发展前途。
       当时，讃歧国有“大化改新”时所建的高等教育施设“国学”一所，学科有纪传，明经，明法，音，书，算等等。其中有以经学为中心的教科有礼记，左传，毛 诗，周礼，儀礼，周易，尚书等七经，和孝经，论语。刚十一岁的空海，实际是该进启蒙学校，他叔叔送他进入这所有难度的高等学府学习。然而，他只用两年的时 间，就完成了全部学业，尽管他说，是叔叔已经大概教会了他，可是，他的光彩陆离的学才，使人惊异，连大学者的叔叔，也对他的超群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惊叹， 不知道那神奇的力量，为什么会出自这小小的孩子。
       看着小神童步步成长，不仅仅他父母对他充满了期望，一族人和全城人，都期待他成龙，为讃歧光宗耀祖，一致推举他去首都最高学府“大学”深造。一个阳光明媚 的日子，他叔叔大足带着他乘船从屏风浦出帆，赴京城。
       全城的人都来送行，最前面是他的父母边挥泪边叮嘱，一面人也都边擦泪边挥手告别。身后是他自幼玩耍的雄伟的五岳山，和如一只巨象卧在那里的大麻山，家乡的 山水如一幅幅水墨画，渐渐变小，消失到雾霭之中。
       小真鱼，那年刚十五岁，是第一次离开父母远行游学，他会有怎样的感慨呢。
       当时，日本王朝正在迁都，但是，新都长岗还在建设中，大学设施还没有完成，他随叔叔来到旧都奈良，尽管一些达官贵人先搬走了，豪宅有人去楼空情景，但是， 大伽蓝仍未动，百姓仍忙于他们的买卖和劳作，市街并无一点儿荒凉感。
       他住进叔叔的府邸，等待入学的通知。当时，大宝令规定入学年龄是十三岁以上十六岁以下。他的年龄是没有问题的。可是，他的入学申请没有批准，因为，入学条 件是官位五位以上的贵族子弟，他父亲是六位，不够，他叔叔够，可是已是阿刀氏户籍。没有办法，他叔叔便每天下班后，按大学学习程序，亲自教授他各种学问， 他叔叔怕他会因上不了学校，会受打击，情绪低落，没想到，他却有非凡的度量和气魄，反而劝叔叔不要着急上火，这使他叔叔喜出望外，一块石头落了地，放下了 忧虑的心。自此，叔侄俩分秒必争，他叔叔将他的广博的知识，渐渐传给他，同时，又请东大寺的唐僧慈贤教他唐语，请著名书法家教他书法。他的知识越来越丰 富，而求知欲也越来越旺盛，他叔叔将唐的汉籍和诗词，文章，步步深入教授，他修得的是量和质皆高度充实，并且精度高深的知识，一直到他十八岁，三年间，他 已经修得了博士学问。但是，要取得公认学位必须要上大学才可。不难想象，他叔叔是通过自己的学生，皇子方面，另外，他的入官出相的学生遍天下，谁都在为他 奔走，同时，空海的书法老师是通过学会方面推荐他，十八岁那一年，虽然他已超过两岁，但是，破例批准入了大学。
      大学的每一个学科有一个博士，两个助教，两个讲师，学习的经书有七种，要求将教科书和注释要一字不漏地背诵下来。背不下来的淘汰。严格的大学课程，对于其 他学生确实很难，可是，空海已经学过一遍，反过来，他提出的问题有深度，让教授吃惊。一年以后，他的成绩最优秀。可是，有一天，他听到同学在背后议论他 说，“学习优秀有什么用，和权贵藤原家一点儿不挂边儿，能有什么前途，他象傻子，什么也不懂，年龄又那么大，真不知愁。”等等，纯真的空海，在来都城时，上大学 没被批准，虽有些打击，但是，天性乐观的他，并未放在心上，可是，这一次，他愕然了，他想起来本族的长老，已经任命宰相，而被藤原氏排挤，忧郁而亡。他无意 思地去佐伯氏族宗庙，看到菩萨慈祥的面孔和已经过世的长老的忧郁的面孔重叠在一起。天才，且自信的他第一次感到心痛，一直在父母叔叔及其众多人的慈爱下成 长的他，一瞬间，感觉到世间有令人胆战心惊的阴寒袭来。这时有一个修行僧进来，对他说，“学子啊，我看你与佛有缘，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吗？是不是你现在的 学问也难以回答的吧。那么，你进入深奥的佛法里一试。”一个沙门遇到一个学生，他教给他背诵万卷经书的秘诀。没有几天，大学寮不见了真鱼，他抛弃了可入 官出相的大学生身份，遁入了空门，一时间渺无音讯。
      空海的大学同学，藤原冬嗣，后来成为平城天皇的右大臣，嵯峨天皇时又晋升为左大臣，藤原緒嗣为淳和天皇的左大臣。比他早入学的菅原清公，和晚入学的小野岑 守等，也都是王朝高官，嵯峨天皇文化沙龙的中坚。有人曾批评空海“一看世俗不能出世，就入佛门，见识浅薄。”一说。
       空海脱离红尘，遁入空门的真正原因，没有记载，当时，他才十九岁，是否有更深的思虑，很难想象。
       那个白白净净，文质彬彬的一沙门，教给他的是「求闻持法」秘诀，他第一次有了不懂的问题，次日，去找那沙门已经不见了，因不知道名字，无法寻找。他又去大 安寺，那里是他十五岁刚进京，由宗庙长老介绍去拜访的，住持是在王朝有影响的硕学，寺庙的经传都是中国的原著，从古传到今天。当时，空海听了说明，一瞬间，他怀疑“佛法”实际是否存在，第二个疑点，若存在，佛教的真伪如何辨别。
       实际上，空海在家乡的“国学”里和在首都的“大学”里，凡所藏的中日古典，全都读过，他又有过目不忘的极强的记忆力，再也找不到新的东西可学，只有佛法这 一领域他还没有涉足，他梦寐以求地要读那些国外传来的经典。可条件是，一要入佛门，二，要遵佛门定规，必须苦修行之后，才能进入研究经典的阶段。为此，他开始走上苦 行僧的道路。后来在他自传中曾写道“脸上的脂粉气全部消失，像吊锅底一样黑，不仅是脸全身贫弱，长长的腿象池子里站着鹭鸶的麻杆儿腿一样，脖子细细的暴满 青筋，象塘泥里出来的龟脖子。”他本是讃歧国主之子，自小娇生惯养为周围可爱，天天擦胭摸粉，打扮得像小天使的贵公子哥，哪儿受过如此苦难，不知当时他是否是因一 时冲动才入空门的呢。
      当他习惯酷虐修行，意外地得到的是神奇的东西，他的身体开始强壮，富有了美男子的威武魄力，爬山越岭如平地，行走谷川溪流如风，更欣喜的是进入原始森林，有几 十人 合抱的参天巨木，送给他心旷神怡的木香，百鸟为他歌唱，幽谷溪流为他弹琴，松涛呼啸伴奏，天上一屡屡白云为他遮阳，点点花露送他口中，使他饥不觉饿，一件蓑 衣穿在 身，使他寒不觉得冷。。一天他来到一个悬崖边，那里三面是太平洋的巨涛咆哮，悬崖似乎在晃动，他在海边长大，但是，如此壮观，如此惊人的骇浪，他还是第一次见 到，有点儿被惊倒了，他盘腿坐禅于悬崖边上，进行一天的修行课，念颂”虚空藏菩萨真言“百万遍，他全神贯注，渐渐感到震耳欲聋的怒涛声，离远消失，待他念 完睜开眼睛，已是深夜，头顶一颗明星近在眼前，一道光射向自己，他看到了虚空菩萨，感应菩萨的真言溶化了自己，他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应，一刹那，他坚定了 走佛门之路的信心。更有一件坚定他决心的事情是，他遍涉民间寺院迦篮，看到意想不到的丰富藏书，竟有上古的外国经典，连国都也没有的，同时，地方僧人又都 喜欢他，热情地传授他祖传的中草药治病方法，和秘传医术。本来，古代日本的法律，，就禁止以异端医术，占卜，咒术治病，但，偏远山区，没有正规医师，同 时，山高皇帝远，还是靠庙宇和尚治病。空海深感这些巫术和祖传医术为山村民间带来福利，很是赞同，自己也努力学习。他认为，虽有反体制一面，但是有利于民 间的东西，应该采纳，他在后来，取得佛教地位后，在此方面开辟了新境地。，
       空海踏遍了四国（阿波，讃歧，伊予，土佐，即现在的德岛县，香川县，爱媛县，高知县等）的山嶽，古刹圣地。返回之后，空海不顾族人，家人和亲属的反对，决意正式出家入空门。
       最初入和泉槇尾寺剃度，法名教海，接着又改为如空。
       延暦十四年（795年）仅二十一岁的空海，便在首都奈良東大寺受戒，授予法名空海。
       当时，使他启蒙的《虚空藏求聞持法》，及其，访名山在大和久米寺寻找到的《大日經》，均是被称为新密的新佛经，即先入决定了他要走的密教佛门。
       延暦十六年（797年），二十三岁的空海编著了《聾瞽指歸》二卷。
       同年，又将其重新修改，形成三卷本，改名为《三教指歸》，发表了自己对佛，道，儒三教的优劣的论点。其内容，开头是对儒教的宣扬，接着又从道教的立场上进 行批判，最后对佛教的颂扬，三教归一，佛教胜利等，富有戏剧性风格的，佛教说教性的著述，也是日本最初的具思想性的文学作品。引起轰动。
       但是，空海在研究经典的过程中，越来越感觉到要深究其中奥妙，日本已无典可寻，除了入唐求法之外，别无他路。
       恰巧此机会，意外地来到了。朝廷传敕令召他上洛
       延暦二十三年（804年），空海三十岁，当年八月他被选为遣唐使成员之一，乘第一班海船到唐地的福州登陆，然后，步行走到唐都长安。
       一开始是学习梵语，入了青龍寺的密教大师惠果阿闍梨之门。入门后三个月，便受法于胎藏界和金刚界两部大法。
      大同元年（806年）空海归国，先落脚在日本九州大宰府。他归国时带回来佛经有二百一十六部，四百五十一卷，此外还有图像，法具等等。
       其他还有《史逰》的「急就章」，《梵字悉曇字母》，及其「釋義」，《古今文字讃》等汉籍，有包括文字，语言学，诗学等数十卷。
       又献上嵯峨天皇的，有手抄本《劉希夷集》四卷，《王昌齡詩選》一卷，《貞言英傑六言詩》三卷，《飛白書》一卷等等，均是难以弄到手的东西。
       空海滞在大宰府的数年间，一直埋头专心学习和整理，抄写带回来的经典图书。
       大同四年（809年）奉敕令上洛（京都），与比叡山的最澄进行交流。
      （ 最澄（767–822年）是日本天台宗的开祖，他十二岁入佛门。三十九岁时与空海同期入唐留学。在唐地，他会见了天台宗的道邃和行满，遵说教，学习牛頭 禅，在国青寺接受惟象所传授的真言秘法。之后，又转回到道邃处学习天台禅，接受菩萨戒。又由顺晓教授金刚界，胎藏界的灌顶法等等。他归国后，在近江的比叡 山创立了天台宗，自此，日本的新旧宗教形成了对立的局面。最澄却一直保持沉默，他每日在反省，不断地研究，经过了数年，在他四十九岁的那一年，他在大安寺 与旧宗教代表展开了公开的大辩论，同时，他又上书天皇，奏请成立比叡山大乘戒教团。但是，因为旧宗教势力强大，未能实现。最澄的后半生一直不屈地奋斗，直 到他圆寂的一周之后，最澄的上书，获得批准的文件，才传到比叡山，可谓是使最澄的英灵得到了最大的感慰和超度吧。）
       弘仁三年（812年）空海与最澄结缘灌顶，授法密教，他又将有名的《風信帖》赠与最澄。
       弘仁七年（816年）在紀州（现在的和歌山县）高野山创建了密教修行道场，即弘法大道场。
       弘仁十年（（819年）左右，著诗学作品《文鏡秘府論》六卷。
       翌年又改写为缩版本发行，改题名为《文筆眼心抄》。
       弘仁十四年（823年）天皇下赐東寺，作为国家的镇护寺，直言僧专任的道场。
       天長四年（827年）任命为大僧都。
       天長五年空海创办了儒，佛，道等三教的综合性大学《綜藝種智院》。不论贫富均可以入学，为日本培养了大量的人材。
       天長七年奉淳和天皇敕命，编纂了辩证法著述《十住心論》十卷。
       承和二年（835年）三月二十一日，在高野山寺庙圆寂，享年六十二岁。墓置高野山寺庙院侧。

       延喜二十一年（921年）十月二十七日，当朝的醍醐天皇，追谥已圆寂八十七年的空海为弘法大师。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现在，和歌山县高野山寺院群，已列入世界遗产的「熊野古道」中的一处。在此处可以看到活生生的一千二百多年前的古刹，寺庙周围有一千二百多岁以上的古松古 柏，有数人之围粗，树梢参天，上不见顶梢，下不见日光，，时时烟雾缭绕，时传铜钟悠扬的鸣声，时伴僧人敲木鱼声和佛经念唱声，时见僧队路过，随风飘动的袈 裟，令人感到僧人的潇洒脱俗。人们一进入高野山寺庙，若如走进一千二百年以前的大唐的肃穆圣地，不管是谁都有到此一游的价值。
      高野山寺院，苑林，能将一千二百多年前的古刹，保存得如此完好，不能不令人感慨万分，而这完全是空海的功绩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 空海是一个具有综合性的博学知性全才至圣，在日本历史上是极其稀有的天才。
      他著作的《三教指歸》文章流畅地运用了，中国六朝时代的四六驞儷体。其内容只有纵横，熟通中国的《文選》，《逰仙窟》等等古典文学，及其佛典故事的来历， 方能形成的东西。而当时，空海还仅仅是二十岁刚刚过的青年，不愧为被称为是神童的人物。
      空海的诗文造诣颇深，常常参加嵯峨天皇的君臣诗筵，赋诗唱和。并与嵯峨天皇结成诗友，曾留下很多美谈。著有诗文集《性霊集》十卷。
      此外，空海又同嵯峨天皇及橘逸势等，共称为日本书法界的「三筆」中之一的书圣。至今，仍流传着大师流书风。
      空海除了文学和书法之外，并精通哲学，医学，语学，绘画，雕刻，土木建筑及农法，灌溉等等，可以说是无所不通的奇才。
      日本现在发行有《弘法大師全集》十五卷。

      下面列举《性霊集》中所收的，空海的诗一首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後夜聞佛法僧鳥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釋  空海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閑林独坐草堂暁，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三宝之声聞一鳥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一鳥有声人有心，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声心雲水倶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注释；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後    夜--古代佛教中，将一整夜分成三个时间单位，即初夜，中夜，后夜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佛法僧鳥 --似猫头鹰的鸟类。小型，头淡黑，羽毛绿色，也有灰色，耳上羽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毛竖立，嘴和足红色。栖于深山密林（高野山棲息颇多）雄，雌鸟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均于夜间高声啼鸣，叫声好像在高喊“佛--法--僧”，因得俗名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为佛法僧鳥。但是，最近调查得知，此鸣啼声完全是别的一种鸟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类，并非是鸟类学上定名的佛法僧鳥。鸟类学上定名的佛法僧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鸟稍大，尾巴黑色，其他部分是青绿色，足红色。是从南方来的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被认为是灵鸟的季节鸟。叫声“嘎--嘎”，夜间根本不啼叫。不知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此俗传和学传，哪个是历史性误会了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閑    林--此处指日本纪州高野山，原是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，弘仁七年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即816年空海获得天皇许可，在此建立了弘法寺院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草    堂--指当初的寺庙，仅仅是用草盖屋顶的草堂而已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三    宝--即佛（釋迦），法（佛法说教），僧（佛弟子，传佛法的僧侣）为三宝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此处指佛法僧鳥啼叫的“佛-法-僧”三宝之声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声心雲水-- 鸟啼叫声，人心所思，天上云采，地下流水等等。指虚无神圣的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宇宙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了    了--清楚，一目了然，引自郭璞《爾雅序》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译文；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在千年古林之中，独坐草堂寺念经到拂晓，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忽闻一鸟啼叫“佛-法-僧”三宝之声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鸟啼也许无意，然而，听者之人却心受感铭，（连鸟都如此虔诚信佛，啼叫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不忘，况人乎。）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纯净的鸟声，虔诚的人心，灵山的浮云，峡谷的溪流，这形成的整个虚无神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圣的宇宙，岂不是尽可一目了然的佛，心，意之真髓境界吗。

       此诗七言诗，实际是空海草创寺庙时的历史记录，当时，只有几间草堂，而现在是有数百寺庙，又有佛教大学的著名大伽蓝。真宗密教的总本山。经过了一千二百多 年，不仅将开祖首创保持下来，而且，愈越发展得更完善更宏伟，以告慰弘法大师的英灵。

 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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